战火中,这位交大人守护了19万余件国宝

    期次:第1634期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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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19年伊始,故宫 IP 又添新爆款,首部文化谍战国宝剧《国宝奇旅》,恢弘地再现了史诗般的文物南迁的故事。在这段故事中,有这样一个人,战火硝烟中,他临危受命,力排众议,坚定地把文物运出北平。19000多箱文物,10余年奔走大半个中国,却无一损毁,缔造了人类文化遗产保护史的奇迹。
  北京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称他为“捍卫国家宝藏、延续文化命脉而奋斗一生的守护者”;郭沫若称他为“一位有力的文物保护者”———他就是国宝守护人,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、中国文博事业的开拓者、交大人马衡。
  马衡(1881-1955),浙江鄞县人,字叔平。金石考古学家、书法篆刻家,中国近代考古学和博物事业的开拓者。早年就读南洋公学,曾任故宫博物院院长、西泠印社第二任社长。
金石大家,在南洋公学梦想起航
马衡于1881年生于江苏吴县。幼年受四书五经的传统仕学教育,18岁考取秀才,可谓少年得志。但马衡却无意在科举的道路上走得更远,他决定报考新式学堂———上海的南洋公学。
  当时的南洋公学中院相当于中学,是公学为培养日后升入上院(即大学部)的生源而设立的。
  1899年秋马衡及其五弟同赴上海应试,以马裕茳和马裕葏的名字报考入学,被分配在中院高等预科二班,“肄习中西文普通诸学”。
  马衡在南洋公学学习的时间不算长,只读了3个学期,在1901年1月就办理了退学。从南洋公学肄业后,马衡就结婚了。结婚后的十五、六年,马衡一直在上海的小楼里钻研金石学,他根据赵明诚的《凡将集》将自己的书斋叫做“凡将斋”,在里面看书、看碑拓,有时整天不出来,金石学的底子就是那时候打下的。当时在上海,马衡已经被章太炎、吴稚晖等人推许为“金石大家”。
国宝南迁,战火中的文物守护人
因对学问的追求,1923年,马衡举家北上,由哥哥、北京大学国文系主任马裕藻推荐,马衡受聘于北京大学,先后任国学门导师、考古学研究室主任、教授。他对我国近代考古学的产生和发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,主持过燕下都遗址的发掘,被誉为“中国近代考古学的前驱”。他还致力于对金石学的研究,撰写的《中国金石学概要》,一经出版,引起了广泛轰动,可以称为是我国传统金石学的集大成者。
  1924年,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,驱逐溥仪出宫,同时成立“办理清室善后委员会”接管故宫。马衡等北大同事受聘于该委员会,参与清宫物品的点收工作,并于1925年始担任古器物馆副馆长,1934年4月始出任故宫博物院院长。
  自1925年故宫博物院成立至1952年调离,马衡在故宫服务达27年,期间任院长19年,做了大量科学的文物保护工作。
南迁:北平→南京→上海→南京
“九一八”事变,东北沦陷,华北告急。马衡意识到北京不是故宫文物久留之地,力排众议,开始筹划南迁工作。
  1932年秋,南迁的准备工作展开,在马衡的带领下,古物馆同仁摸索出了稳、准、隔、紧四字要诀,木箱下垫稻草,上铺棉花,中间放置经捆扎隔离的文物,箱子外刷上字号,贴上封条,每件文物都要登记,工作必须非常仔细。经过一番努力,至1933年5月,故宫博物院分五批共计南迁文物19492箱珍品。文物运抵上海后,暂存在法租界天主教堂的仓库里。随后又在南京朝天宫的土山下修建了宏伟浩大的故宫分院地下仓库。那个时候,马衡在南京、上海、北平三地往来,经常住在南京,监督仓库工程早日完工。1936年底仓库建成,存放在上海的文物陆续迁入其中。
西迁:南京→巴县、乐山、峨眉
然而整理工作尚未完成,“七七”卢沟桥事变,继而“八一三”上海烽烟又起,南京也遭日机轰炸,国宝转移迫在眉睫。马衡决定,分南、北、中三路开始文物西迁。马衡和儿子马彦祥成了护送文物的父子兵。冒着战火考验,不顾交通条件恶劣,马衡前后联络,统筹全局,奔波在文物疏散的三条线路上。各处文物最后的存放地点,也是由马衡亲自选定的。即使在动荡流离中,他还仍然不忘举办各类展览,赴英参加伦敦“中国艺术国际展览会”,赴苏联参加莫斯科“中国艺术展览会”等,以传播民族精神,彰显中国抗战决心。
  直到抗战胜利,这19余万件国宝未曾受损、失落、被盗,全部安然返回南京,可谓是历史上的奇迹。
  故宫掌门人,毕生收藏献国家
新中国成立后,马衡先生留任院长。1952年,调任北京文物整理委员会主任委员。马衡一生乐于收藏。1952年,他将自己收藏的甲骨、碑拓等400多件文物捐献给故宫博物院。当时家人劝他卖两件,修修破了的房子,他说不卖,也不留给你们,死后全部捐献给故宫。
  1955年3月,马衡在北京病逝,终年74岁。子女遵守他的遗言,将家藏金石拓本、图书等1.4万余件(册)文物全部捐献国家。
  时代传承的不仅是文物,更是精神。秉承着马衡院长的文化担当,如今的交大文博事业蒸蒸日上。2017年,上海交通大学“堂【TANG】·世界博物馆馆长文博讲堂”成立,打造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高品质平台。同年,交大“牵手”故宫,与故宫博物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。2019年,一座校园新文化地标———文博楼,即将建成开馆。交大人砥砺前行,践行传承历史记忆,弘扬传统文化的责任与使命。
档案馆(党史校史研究院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