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谈“出国”

　　中国人出国已成平常事，每年上亿人海外旅游，中国游客已成为许多国家的“香饽饽”。40年前没想到会有如此景象。
　　每年还有大量中国人出国留学、考察开会、探亲访友、驻外工作、就业定居……这篇随笔只谈“出国留学”之我见。
　　在经济和健康允许，特别是学业发展有明确指向的情况下，出国留学是好事，但要做好评估和选择。
　　首先是去什么国家留学？这是个动态问题。美国一直是中国学生留学的首选国家，美国人民对中国人民是友好的，美国政府100多年来主流也是持开放的态度。中国留学生对美国的发展是有利的，美国一些诺贝尔奖获得者是中国留学生，因为入了美国籍，算在美国账上。美国是移民国家，经济发达、科技领先是靠来自各国的精英。爱因斯坦本来是德国人，移居美国，入了美籍，成了闻名全球的美国科学家。但美国政府是会变脸的，上世纪50年代初，为阻止不入美国籍的钱学森等中国学者、留学生回国，曾把钱学森扣押在海岛上。近年来中国崛起了，美国政府要员又声称中国留学生和已入美籍的华裔学者“盗窃”美国先进技术，是“间谍”，甚至要美国大学和研究机构“清查”“解聘”。总之，选什么国家留学要审时度势想清楚、留点神。顺便说一句，中国的基础教育已是世界一流，送子女到外国读中学，实在没有必要，风险又很大。最近看到传媒报道，今年上半年，在美国死于枪击的人数已达数千多人。社会治安中国比美国好，去外国留学，要学会保护自己。
　　接着选择去什么外国大学留学？底线是这所大学对中国友好，能学到需要的知识。外国也有一些水平不高，或以赚钱为目的的大学，去这种大学既破费，又虚度光阴，不值得。交大毕业生进不了想去的外国名校留学，就静下心来，在国内读研或就业。
　　留学完成了学业之后，回国还是留在海外就业，又是一个重要的选择。中国党和政府一贯希望留学生回国发展，但也尊重由于不同原因留在海外就业。这一政策，改革开放以来一直没有变。
　　我想说的是留学时涉及加入外国籍问题，此事千万要慎重。要搞懂法律，要想清楚，不可冲动，更不可为一点眼前小利，如签证方便而遗恨。法律层面而言，中国不是双层国籍的国家，加入了外国籍就丧失了中国籍，以后想回到中国籍就不好办了。因为中国也不是移民国家，外籍人想取得中国籍是很难的，即使原来是中国籍的，也很难。
　　讲一个真实故事：我的一位同桌，解放后他在上海某大学任教授，上世纪80年代赴美访问进修，遇上“六四风波”，美国政府出台中国留学生和访问学者均可入美国籍。我的这位同学糊里糊涂入了美国籍。几年后，他老了，家在上海，想回国养老，人之常情，但要到中国领事馆签证。住在上海每半年要去中国出入境部门办理居留手续。他想回到中国籍，得先去掉美国籍，去了美国有关部门，他告诉我因“人道主义”没有办成，中国籍也没有回归。十多年前在上海“抱恨”故世。
　　我想说的一句话：留学结束，即使留在海外工作，也不要加入外国籍。有一首唱响华夏大地的歌曲《我和我的祖国》，内有一句主题歌词：“一刻也不能分割”，牢记这句话，实践这句话。
　　还有两句值得我们牢记的老话。第一句：“在家靠父母，出外靠朋友”，在国外最可靠最好的亲人是中国驻外使领馆。有困难找使领馆。入了外国籍的，中国使领馆就管不了、帮不了。第二句：“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”。
　　已经站起来的中国已不是“草窝”。正走在强国富民复兴路上，我更爱我的祖国，永不分离！
（作者为上海交通大学原副校长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