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哉天涯海角

□安泰经济与管理学院刘玲远(退休)

    期次:第1666期   

“天涯藐藐,地角悠悠。”说起天涯海角,总给人一种渺远、空寂的感觉,极天际地、遥不可及。随着改革开放脚步越来越快,网络通讯越来越发达,现代出行方式越来越便捷,越来越多的天涯被探险者涉足,越来越多的海角被旅游者亲历,美丽“新娘”的面纱慢慢被掀开。

我曾辗转南非,到了开普敦,怀着憧憬和激动,登上非洲大陆最西南端好望角的角顶灯塔,极目远眺印度洋与大西洋交汇处的海阔天高,逸兴遄飞:想象着大航海时代,葡萄牙探险家迪亚士发现这个壮美岬角时的欣喜若狂,遐思着这条曾是西方通往富庶东方航道的繁忙景象,也闪现过这世界上最危险航段浪流相遇时的惊魂一幕。好望角带给我的是世界之大、宇宙无限。

我曾自由行走加拿大。多次登上《美国地理》杂志的新斯舍科省佩姬湾是一个伸向大西洋的小海角,因地球板块和冰川运动形成了8平方公里的巨大花岗岩石堆,岸边竖立着一座拥有邮局的四层楼高红白灯塔。19世纪中叶这一带曾爆发过七年“英法战争”。站在碧海蓝天巨石滩上,遥望着海水清澈的地平线尽头,听着佩姬湾的美丽传说,周围是硝烟早已散去的宁静。

我随团去过台湾,地理独特的恒春半岛最南端的垦丁国家公园三面临海,被誉为“东亚之光”的百年历史“鹅銮鼻灯塔”,仿佛是通向海洋的触角,与菲律宾的吕宋岛遥遥相对,蔚蓝天空、湛蓝海洋、洁白沙滩、美丽珊瑚礁。站在台湾地区的天涯海角上,台湾海峡、巴士海峡,太平洋的美景尽收眼底,耳畔响起的是“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,我在这头,大陆在那头”的声音。

我三游三亚,曾经中国疆域的天地分界处,清康熙五十三年(1714年)奉皇帝谕旨,钦差们在下马岭海边题刻了“海判南天”。这里远离京城、海峡阻隔,历史上被贬黜到这里的贤相名臣们矢志不渝,他们为海南文教和社会经济发展的功绩已载入“五公祠”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、惠州、儋州”。今日碧海蓝天的中国天涯海角,早已是“天翻地覆慨而慷”。

我随老教协赴南汇嘴。《旧唐书》记载:“扬子江水出海后受海潮顶托,折旋而南。与钱塘江水在此交汇,形成之陆,则曰南汇”。本世纪初南汇迎来了发展机遇:筑海堤、围滩涂、开滴水湖、建海港城市,诞生了洋山深水港、东海大桥和临港新城。在上海最东南端的南汇嘴,我们嗅到先行示范区的气息,感受到时代脉搏的跳动,“满目青山夕照明”。

地球由五大洲、四大洋的无数个天涯海角组成,中国人的足迹遍天下,从早年华工的北美淘金筑路、上欧洲战场、下南洋讨生活,到今天中国企业对“一带一路”国家的直接投资,年轻人出国学习前沿科学知识,学成后或回报祖国、或留他乡,推动当地社会发展。如果说天涯海角给人大饱眼福的景色是一种自然美,那么,居住在世界各个角落的当代中国人依然保持着刻苦勤劳、坚韧不拔品质,并身怀“绝技”,书写出一个个值得骄傲传奇故事的,就是一种民族美。而亿万年来,既有云蒸霞蔚、气象万千,又有极端浪流、极地气旋,那些伸入海洋的触角及伴随着它的灯塔,一起为前进中的远航舰船避风遮雨、指明航向,为栖息于地球的人类劈风斩浪、放哨站岗,不能不说又是一种悲壮美。

美哉,天涯海角!